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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裡有貓,門窗通常關得嚴,想不通昨晚的小蝙蝠到底從哪裡飛進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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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裡有貓,門窗通常關得嚴,想不通昨晚的小蝙蝠到底從哪裡飛進來。

夜晚八點左右,我在廁所聽見兩隻貓在外面亂竄,打開門一看,一隻蝴蝶展開黑色的翅膀在客廳盤旋,直至飛到我頭頂上,才發現黑木耳一般的翅膀中間藏著個小小的鼠腦,貓瘋了,我也瘋了,矮著身子躲到櫃子旁邊,深怕牠撲到我臉上。這時米米鼠跳到餐桌借力一躍,居然撲倒了半空中的飛鼠,小飛鼠跌在地上發出尖聲慘叫,吱吱吱像捕鼠籠裡被夾住腳的老鼠,叫得我腿軟。淺色的地磚襯出牠小小的耳朵和爪子,黑乎乎看不清面容,牠動了動手臂,奮力逃出貓爪,跌跌撞撞撲來撲去,最後躲在冷氣機頂。

米米是貓的名字,暱稱是米米鼠。有個朋友屬鼠,名字其中一個字的部首是米,她奶奶說屬鼠的孩子,名字帶個米便不愁吃。不知如何想到這事,便把貓換作米米鼠和鼠招招。如果蝙蝠是我養的,延續這個鼠字,就叫鼠伯伯(bug bug)。

我把貓關起來後打開窗,跳到沙發上拍打冷氣機,小蝙蝠受驚飛出來盤旋兩個圈後沒有找到窗口,反而倒掛在窗簾桿上。我看著牠,說是看,哪裡知道牠眼睛在哪裡。接著我把全屋的燈都熄了,躲在櫃子旁盼著牠飛出去,但因為太黑,即使飛出去我也看不見,於是耳朵豎得老高,就像十四歲在好朋友家裡過夜,三更半夜她男友騎了摩托在屋子後門等她,她躡手躡腳跑出去怕驚動了父母。那個晚上很靜,風很涼,整個天空的星星怕是太滿要墜下來,我在床上翻來覆去,恨不得耳朵拉長一點,不錯過每一個動靜。

不知坐了多久,再開燈時已不見牠的蹤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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